钟情清雅 不失翰香
——翁炯新君书画作品印象
罗文裕
我与炯新君相识始于书缘。一九九九年岁暮,兴宁举办“迎澳门回归书画作品展”,其时在广州番禺执教的炯新君返兴度假,得讯前往观之,其后便有了电话联系。言及其在观展后,有二人的书作给其留下较深印象,一个是老书家李梦九先生,另一位是鄙人,并电示得机约见。其实我之于书法,自觉还是初叩门扉,然有外地返乡之道中人约见共研书艺,自然欣然。
数月后,学校暑假,炯新君践约访见。及得见,大出所料,原以为是上了年纪的老书家,不期却是二十来岁的青年,斯斯文文,中等个头,学生模样,一副近视眼镜后藏着虚怀若渴的目光。因是同道中人,几句寒喧之后更入主题,谈及上次书画展中,除由衷欣赏李老活先生的草书及深厚的功力之外,便言及我的一副庆澳门的横披行书作品,说整体感很好,疏朗清逸。我始以为其是过誉之词,但观其神情,似无虚言。转而议及书道中事,顿感这位年轻人谈吐不俗,对书道诸论,很有一套见解,且引典据经,追索上下,不禁使我肃然起敬起来。此后,每逢寒暑假他回乡探亲,我们必相聚深谈,成为忘年,彼此展示近作,共探翰艺。其所赠书作中有小楷、行草条幅、横披等,大多以章草入书;画作中有淡彩紫藤、淡墨荷图,兰图等及其与好友冯细苏、区永池三人的作品集《三友书画选》。
纵观炯新君书画作品,给我留下的总体印象是“清雅”二字。有道是清者不浊,雅者不俗。清雅为历代文人书画家所尚也,虽欠大势之奇雅,却不失神逸之本性,且溢翰香于其中。言其清,是谓炯新君书作之章法上大都以疏朗谋篇,大行距大字距作书,且宽边醒目;画作大都以淡墨写出,辅与少量浓重墨以提神。言其雅,是谓其书画诸作不故意惊人之笔,无造作之态,似是随手写就,无半点媚俗之嫌。似闲非闲,似拙非拙是也。唐孙过庭《书谱》云:“同自然之妙有,非力运之能成”,宋姜白石《续书谱》云:书以疏为风神,密为老气“。俗话说,书画同源。古来书风,晋人尚韵,唐人尚法,宋人尚意,时代不同,书风各异。炯新君书作,字体多以章草为骨,揉入各种碑贴为肉,动静相济,倚侧同兼,布局谋篇及书写,韵、法、意并存,取自心裁,均有一定造诣,故不失雅也。炯新君画作,取明人笔墨技法,以写为主,溶笔法于画中,故能以传统中国画的清雅之风呈现于作品,使观者无不有清逸赏心之感。另其除用墨以淡墨以淡雅为主外,构图也是以疏放为主,无亲点画决不拼凑,留白恰到好处,故荷图有出淤泥而不染,香远溢清之容,兰图有临风起舞,馨香散出之态,令人爱之。总之,观其书画作品,无不突显清雅,然清雅中所蕴涵的翰香却有扑鼻之感,令人不折服才难。
其实,清雅是一种境界,既是书画家的一种艺术表现形式,也是其内含的一种价值取向,是一种平常心态的体现。君不见在当前诸多艺术门派中所呈现的各种求早成名,求轰动效应,故弄玄虚的浮燥之风比比皆是。以炯新君初步三十而立之期的年龄,能有此心境探求艺术,实属难言可贵,做能令人钦之敬之。“路漫漫其修远兮”,但祈炯新君能沿此道继续求索,走出一条既适合自己艺术发展又为广大人民群众所钟爱的大构精作来,则幸甚至哉。
二00五年三月于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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